⃒⃘⃤

平安喜乐。

[GGAD]盖勒特·格林德沃的遗书

 

*原著向

*近3k一发完 

*盖勒特·格林德沃最终懂得了爱


“——吱呀,”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,纽蒙伽德年久失修的木门被推开了。自从最后一个囚徒死去后,这里森严的防御魔法渐渐褪去。一缕乱糟糟的黑发探出门框,少年人清脆的声音响在古旧的城堡中,极不协调:“赫敏、罗恩,我想就是这里了。” 

大战才过去不久,巫师界的风云人物此刻却没有留在英国帮助战后恢复和重建。 

因为在此之前,他们要先完成一位老人的遗嘱。 

哈利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,那是他从邓布利多校长的画像下找到的。不再是什么难懂的谜语,只是一个请求:希望哈利他们能够帮忙安葬自己的一个老朋友——盖勒特·格林德沃。 

“我还是不敢相信他们真的是朋友,”罗恩小声嘟囔。 

“闭嘴吧你,”褐发女巫不客气地回应道,“邓布利多教授一定有自己的苦衷,你只有一茶匙的感情,不代表别人也必须这样。” 

哈利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两个朋友:“我们还是先进去吧。” 

 

牢房空荡荡的,大概是家养小精灵提前清理过。墙壁上布满了或深或浅的抓痕,潮湿的墙角生着滑腻的青苔。曾经的黑魔王在这个地方呆了半个世纪,这里正如他的死亡一样静悄悄的,鲜有人知。 

他没有什么遗物,除了一块破破烂烂的毯子…… 

“那是什么?”罗恩指着毯子下一块凸起的地砖。 

“好像是个暗格,”赫敏轻点魔杖,“阿拉霍洞开。” 

哈利俯身拾起地砖下那块脏兮兮的东西,轻轻拍了拍:“这好像是封信。” 

他们将那封信信封展平,牛皮纸皱皱巴巴的,像是被什么东西泡烂过又重新压平。 

“我们该不该看?”哈利有些犹豫。 

“等等,这上面好像有个防护魔法,”赫敏指着上面的标识。 

“格林德沃不是没有魔杖了吗,为什么还能施法?”罗恩有些不解。 

“强大的黑巫师无杖魔法非常厉害,”赫敏若有所思,“哪怕他的魔力被压制了这么多年,哪怕他已经是个老人,但施个小小的防护魔法还是不在话下的。” 

哈利接下去:“如果它能确定我们是无害的,就代表我们能够看这封信。” 

他伸出手。 

牛皮纸信封自动翻开了。卷首的一句话映入眼帘:“他们说你死了。” 

字迹有些潦草,大小不一,甚至连颜色都不一样,可能不是同一个时间写的。 

“我想,他希望我们能看下去,”赫敏缓慢而果断地说。 

 

他们说你死了。 

半年前我曾做了个预言,关于死亡与塔楼。 

我以为那预兆着我的死亡,但奇怪的是,这关押我的铁皮牢笼,它与塔楼实在相隔甚远。 

而如今我知道那关乎于谁了。 

真是可笑,想想一百年前的那个夏天吧,我永远正确,永远伟大的大不列颠先生。我们为彼此的美丽和天才而迷醉。现在我们一个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跌落塔底,一个腐烂在自己手造的监狱中。 

我只想放声大笑,而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。 

侍卫被我吓了一跳,可怜的人,他也在这儿待了20多年了。他大吼着,但气息是颤动的,我知道他在恐惧:“老疯子,你别以为邓布利多死了你就能逃出去……” 

逃出去?我为什么要逃? 

你施在门上的魔法随主人的逝去而消散,那可不是你的水平。你是故意的吗?可怜我这个人生戛然而止在你手中、除了恐吓侍卫和抓捕老鼠蚊蝇以外一无是处的老头子吗? 

我当然可以逃。 

但我绝不会。 

这你也料到了么?你这恶毒的、迷人的……老伙计。 

这些年来我断断续续写过一些日记。无外乎回忆下过往的美好时光,谴责你的美丽与不近人情。我原是希望,如果我死了,这些日记还能使你感到羞辱。 

最后一次的。为了我而调动情感,哪怕是羞辱。 

但是你死了。于是那些日记都失去意义了。我将它们全部撕碎了,老鼠将它们嚼成细碎的末。 

你多么残忍。我本以为如果我死在狱中你总会来看我一眼。 

但是你死了。 

从年轻时就是这样。你总是想的更多、更长远。你总是走在我前面。 

连死亡也是。 

你死了。是那个蛇脸的小子干的吗? 

我总疑心他没有那么大的本事。 

为了你所坚信的正义,你牺牲了多少东西?现在也包括你的命了。 

命运是多么不公正。受人尊敬爱戴的白巫师死了,古堡里发霉的怪物还活着。 

我狂笑着,侍卫举起魔杖对准了我。 

来吧,尽管来吧。 

刚开始是我还想不明白。我想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我呢?为什么要将我关进这暗无天日的牢笼呢? 

我以为是你不愿你那高贵的手上沾染鲜血。 

但如今我知道了。 

活得太长才是惩罚。罚我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余生。 

反正你已经死了,不会有人理会一个老疯子的呓语。 

我后悔了。 

从二十、三十多年前开始。 

从我离开你的那一天开始。 

但那时我多么天真。我以为是你背叛了我们的理想与事业。我以为如果我成功了,你就会认同我,然后重新回到我身边。 

但是我错了。 

我是多么自以为是的傻瓜,总以为自己在做正确的事,自以为是地用爱伤害你。 

对呀。 

我爱你。 

尽情嘲笑吧,只要你还在这里。 

但你不在了。你哪儿都不在了。我想写什么都无所谓了。 

这封信我不会毁掉。让它留在这里,做我最后的话,做我爱的证明。 

我爱你。然后我搞砸了一切。如果死亡是最公正的法官,我将全都招供。 

我后悔了。我的人生被你截断;而我却忘记了自己曾截断过无数人的人生。 

我总是在做梦。请原谅,一个囚徒无聊至极的人生中,做梦往往比现实要有趣的多。 

我梦到一个孩子。他哭着喊:“妈妈?”然后绿光闪过。 

我梦到愤怒的人群。他们冲我扔石块,大叫着、控诉着我的罪行。 

我梦到一个女人哭着她死去的丈夫。 

我梦到你,年轻又漂亮,微笑着不发一言,我伸手却碰不到你。 

我忏悔了。我明白了这就是惩罚。让我在暗无天日的牢笼中蜷伏墙角,如同丑陋的茧,重重包裹起一切情感与罪恶,吮吸着回忆中的甜对抗惨淡的现实。 

我忏悔了。如果我匍匐在你脚下哭喊你的名字,你是否就能回来? 

但我没有机会了。 

哪怕我已失去魔杖五十多年——哦,说到她,你会好好保存她对吗?或许你将她带进了坟墓里?——哪怕我手上拷着制约魔力的手环,但我仍未失去预言的能力——天赋,或者说是诅咒。 

这一年内我只做过两次预言。两次都并非出于本意。 

一次是你的死亡。 

还有一次就在不久前。 

终于要轮到我了吗? 

我看见了那个野心勃勃的小子,贪生怕死、不自量力的东西——说实话,我很好奇在你眼中我是怎样——他找来了。 

我们好像在谈什么。我扬起自己破碎苍老的脸,冲他大笑着。他狂怒地伸出了魔杖。 

我猜测他会问我关于你的事。 

无论那是什么,我不会透露半句。 

我已经搞砸太多事了。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。 

我会从我腐朽的喉咙中挤出我最后的话。我会用我残缺的牙齿和干涩的嘴唇冲他叫喊,它们曾在一个最好的盛夏亲吻过一个玫瑰色的天才。我会用我最后的力气去诅咒他。 

我很愿意去死。 

如果那意味着可以再见到你。 

而如果不可以,我会竭尽全力,拖住那个该死的小子坠入地狱。 

人们都说我从未做过好事。 

但我知道我此生做过最大的好事就是爱你。 

而我终于可以为你,我的爱人,做点什么了。 

 

三人沉默了很久。 

最终谁也没有开口。 

他们轻轻地将这封信与那张毯子放在一起。 

 

没有人知道,在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的坟墓旁,多了一座小小的矮坟。 

三个青年正在那里进行一场简单的祭拜。 

“或许我们该在上面刻些什么?”赫敏建议道。 

罗恩开口:“哈利,由你来决定吧。” 

黑发的青年沉思片刻,挥舞起魔杖。 

伴随着魔杖尖的抖动,一行文字流泻于墓碑之上: 

这里葬着一个最终懂得了爱的人。



是受通信集影响的一篇。

原本想写成中篇,遗书是格林德沃日记的一部分。

想来想去写长了反而拖沓亢杂,遂作罢。

望喜欢。


评论(22)

热度(219)

  1.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